第22章:护妻
独宠契约:冰山总监的诱婚计划 by 爱吃倒笃菜的赵希翼
2025-7-19 09:39
地下车库的冷光灯管滋滋作响。
空气里浮动着机油和尘埃的沉闷气味。
云晚晴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,回声在空旷的柱廊间单调回荡。
她低头翻找车钥匙,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扣。
阴影里。
一道扭曲的白影猛地扑出!
尖叫卡在喉咙。
浓烈刺鼻的劣质香水味裹着疯癫的气息兜头罩下。
林蔓!
那张僵硬破碎的脸上涕泪横流,双眼赤红如恶鬼,手里攥着寒光刺目的水果刀!
“你去死!”
尖利的嘶吼撕裂空气。
刀锋首刺云晚晴心口!
时间凝滞。
死亡的冰冷触感爬上脊椎。
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后方狠狠撞来!
云晚晴被撞得向前踉跄。
耳边是布料撕裂的刺啦声。
滚烫的液体溅上她的侧脸。
带着铁锈般的腥甜。
“呃!”
压抑的闷哼。
云晚晴猛地回头。
瞳孔骤缩。
祁若初挡在她身前。
左手死死钳住林蔓持刀的手腕。
指节因用力而惨白。
水果刀锋利的刃口深深没入祁若初挡出的右小臂!
鲜血汹涌而出,瞬间染透深灰色西装袖管,沿着手臂线条蜿蜒滴落,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绽开刺目的猩红。
祁若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只有下颌线绷紧如刀锋。
她右手闪电般探出,精准扼住林蔓的咽喉!
五指收拢。
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。
林蔓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赤红的眼球暴突,刀子脱手落地,发出当啷脆响。
她像只被掐断脖子的鸡,徒劳地踢蹬双腿。
保安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。
祁若初松开手。
林蔓软泥般瘫倒在地,剧烈呛咳。
保安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住。
祁若初这才缓缓转过身。
手臂上的伤口狰狞外翻,鲜血汩汩涌出。
她看也没看伤口,深不见底的黑眸只锁着云晚晴煞白的脸。
“伤到没?”
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丝毫痛楚。
云晚晴嘴唇哆嗦,说不出话。
目光死死钉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。
鲜血正顺着祁若初垂下的指尖,一滴,一滴,砸落。
她猛地冲过去,双手颤抖着想去按住那汹涌的血流。
指尖触到温热的黏腻。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勒紧心脏。
“你傻啊!”
破碎的哭喊终于冲出口,带着后怕的颤音。
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。
“谁要你挡!”
祁若初没说话。
任由云晚晴慌乱地撕扯自己昂贵的丝巾,笨拙地试图包扎那可怕的伤口。
她只是微微侧头,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。
地上,那张被林蔓挣扎时甩出的、祁若初视若珍宝的2018.5.20话剧票根,被混乱的脚步踢到角落。
锋利的刀尖在票根边缘划开一道长长的、丑陋的裂口。
顶楼公寓。
血腥气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弥漫。
家庭医生刚离开。
祁若初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,靠坐在客厅沙发里。
脸色因失血显得有些苍白。
灯光勾勒出她冷硬的轮廓。
云晚晴跪坐在地毯上。
面前摊着那只被精心收藏在丝绒盒里的破损票根。
裂口狰狞。
她手里拿着特制的文物修复胶水和极细的镊子。
指尖因为后怕和专注而微微发抖。
一点一点。
将分离的纸纤维小心归位。
胶水涂抹得极薄。
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。
祁若初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脖颈上。
灯光给那细腻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光。
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。
随着她专注的动作轻轻颤动。
“疼吗?”
云晚晴忽然低声问。
没抬头。
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“小伤。”
祁若初的声音没什么波澜。
云晚晴吸了吸鼻子。
镊子尖小心地挑起一片微小的纸屑。
“流了那么多血……”
她声音哽住。
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票根空白处。
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。
祁若初的视线落在她颤抖的肩背上。
沉默了几秒。
没受伤的左手抬起。
带着薄茧的指腹,轻轻拂过云晚晴的眼角。
抹去那滴滚烫的泪。
动作有些生涩。
“别哭。”
声音低哑。
“票坏了可以补。”
云晚晴猛地抬头。
泪眼朦胧地瞪着她。
“谁管票!”
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的愤怒。
“我管你疼不疼!”
吼完。
她又像被抽干了力气。
颓然低下头。
肩膀微微耸动。
无声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膝盖上。
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。
祁若初看着她蜷缩哭泣的背影。
眸光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碎裂。
她忽然俯身。
左手穿过云晚晴的腋下。
稍一用力。
便将跪坐在地毯上的人整个捞起。
不容分说地按进自己怀里!
云晚晴猝不及防。
撞进带着血腥味和冷冽雪松气息的怀抱。
额头抵着祁若初没受伤的左肩。
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丝质衬衫。
祁若初的左臂环过她的后背。
将她紧紧箍在胸前。
受伤的右臂小心地避让开。
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柔软的发旋上。
这个拥抱强势而笨拙。
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。
仿佛要将她揉碎,嵌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“别动。”
祁若初的声音贴着她耳廓响起。
比平时更低沉。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“让我抱会儿。”
云晚晴的哭泣渐渐变成无声的抽噎。
紧绷的身体在滚烫的怀抱里一点点软化。
脸颊贴着祁若初颈窝温热的皮肤。
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一下。
一下。
撞击着她的耳膜。
奇异地抚平了翻涌的恐惧和后怕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云晚晴的情绪终于平复。
她想从祁若初怀里退开。
环在她背后的手臂却骤然收紧。
“还没好。”
祁若初的声音闷闷的。
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固执。
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。
云晚晴只好安静地伏在她怀里。
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刚修补好的票根上。
胶水未干。
裂口被小心拼合。
她下意识伸手去拿。
想看看修补得是否完美。
指尖刚触到票根边缘。
祁若初环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半分。
“别动。”
云晚晴无奈。
只得放弃。
指尖停留在票根上方。
无意识地描摹着票根背面那些被岁月模糊的字迹。
就在她指尖滑过票根背面中心位置时。
被刀锋划破又粘合的地方。
两层薄薄的纸页因为胶水浸润和刚才的撕扯,边缘微微。
一道极其细微、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冷光。
在灯光下一闪而逝。
云晚晴呼吸一窒。
指尖顿住。
她屏住呼吸。
用指甲极其小心地,沿着那道细微的边缘,轻轻剥开两层粘连的纸页。
一张薄如蝉翼的铂金箔片。
嵌在票根夹层之中。
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。
上面。
用最精细的激光蚀刻技术。
镌刻着三个极小却清晰1无比的花体字:
[初爱晴]
灯光下。
铂金箔片折射出冰冷而永恒的光泽。
像一颗深埋了五年、在此刻被刀锋和鲜血意外剖出的真心。
祁若初的下巴还抵在她发顶。
温热的呼吸拂过。
抱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。
仿佛要将刚才生死一瞬的惊悸,永远隔绝在这个怀抱之外。
云晚晴的指尖停留在那枚冰冷的钢印上。
久久无法移动。
心跳声在寂静中轰鸣。
盖过了车库的尖叫。
盖过了刀锋的寒光。
也盖过了手臂鲜血滴落的声响。
只剩下这三个字。
无声地烙印在灵魂深处。